第一章

我是亡国公主，他是敌国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拿下我朝，王室一族本将杀无赦。

没想到，他在深夜扣住我的腰，在我耳边缠绵低语：“阿娴若是受不了我的折磨，别人的折磨可怎么办呢？”

他的舌尖滑过我的脖子，惹得我浑身颤栗……

“乖一点，只有我能折磨你。”

1.

那日，正是深夜。

本是一个安详的夜晚，我却被此起彼伏的刀枪声，和惨无人道的呼喊声惊醒。

婢女银翘迅速为我取来衣衫，宫外的太监李公公便着急忙慌地赶来。

灾难来了。

我顾不得其他，匆匆穿上衣服，被他们带到宫中地下室。

“封国杀进来了！”

我跑着，身边宫人们乱作一团。

我头上的束发带掉了，那是母亲去世前留给我的东西。

我只思忖一秒，现在不是时候，而后朝着地下室跑去。

父皇早就在这里了。

还有几个妃子，跟寥寥无几的兄弟姐妹。

我知道，此一难过去，再无黎明王朝。

见我神伤，父皇拍了拍我的肩：“若是能躲过一劫，自是最好，如若躲不过……”

我急忙捂住父亲的嘴。

此时也顾不得礼节，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外面哀嚎遍野，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天有没有亮。

我只看到地下室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位身穿战甲，手握长剑的男人。

他逆着光，我看不真切，只知道剑上不断有液体滑落。

后妃们三三两两抱在一起，只有父皇站了起来。

连翘抱着我，躲在角落。

我捂着眼睛不敢看，但还是留出了一指缝的空隙。

我看到，父皇想要说什么。

我看到他提起剑，捅在了父皇心口。

“不！”我声音哭到嘶哑，发不出声，连翘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只听到肉体被划开的声音，只听到什么东西被扔在地上。

良久，连翘发出惨叫。

放下了捂住我眼睛的手……

我看着那个男人，把剑抵在我的喉咙处，我不想死！

没能说出话，我昏死过去。

2.

再醒来，我在一处古朴的殿中。

床慢延伸到我的脚边，好不真切，身上有一种被撕裂的痛。

我举起手看了又看，掐了掐自己的脸，破涕为笑，我这是没死。

还没来得及高兴，门被推开。

那个我昏迷前见到的男人径直走到我的床边，他褪去了身上的铠甲，一袭黑衣，眉眼中尽是冷漠。

我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把从床上拽下来，扯着我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叫什么。”他把玩着我的手，他的手指很粗糙，我难受的想要收回，却被他拽得更紧。

“宋娴。”

我眼中波光粼粼，这名字，已成为我心中不愿提及的伤痛。

想到它，我就想到死去的族亲们。

“喔，那我叫什么？”他揉了揉我细嫩的指尖，盯着我的眼睛。

我怎么会知道他叫什么？

“本公主……民女不知。”

我早就不是公主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如实回答。

“既然不知道，那现在让你知道。”

他将我扛在肩上，力量的悬殊，加上我惊吓过度，不敢乱动，所以我的挣扎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重重的拍了下我的屁股。

我的脸顿时红得滴血，这个人怎么如此无礼。

怕他再有别的动作，我安安分分的被他扛在肩上，去往一处密室。

这里是各式各样的刑具，我不禁抖了抖。

这是要用刑了吗？

他把我捆在一处椅子上，上面沾着些许血腥味，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拿起烧红的铁印，往我这走来。

看到那烧的红彤彤的一块，我的眼泪不争气就流了下来。

一旦被印上了烙印，这辈子别想洗脱。

“不……不要这个，求你了。”

我咬住的下唇被松开，但他并没有当下铁印。

上面是一个大大的“裴”字。

“裴将军，请放民女一马，当牛做马，在所不辞！”我把从群臣那里学来保命的话通通说了一遍。

只见他勾了勾唇角。

“裴故衡，知道了吗？”

我忙不迭点头，生怕他又拿起那令人害怕的铁印。

“我叫什么？”

“裴故衡。”

听到我的答案，他才罢休。

裴故衡上前一步。

“当牛做马，在所不辞？”他把我的发丝一圈一圈缠在手上，又松开。

3.

他把我带回了原来的寝殿，嫌恶的脱去我身上粘了血迹的衣衫。

我哭的直抽抽。

他一件一件把衣衫扔在地上，踩了上去。

“从今往后，再无公主。”

他把头搁在我的锁骨处，贪婪的闻着我的气味。

我被吓住了，不敢动弹。

“以后，便当独属于我的物件吧。”

裴故衡的巴掌扣住我的头，逼我转过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定定的落在我的唇上，只一秒，就咬了我的舌头。

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我有些不适应，我往后退去，手不停的推着他。

裴故衡越来越兴奋，掐住我的脖子，离他更近一步。

好不容易结束，我大口喘着粗气。

他恶魔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若是敢躲，就罚你再来一次。”

我没敢再躲，生怕这个疯子又将我如何。

再几天，我没见他了，闲暇里，听府里的人说些关于他的赫赫战功。

裴将军年少成名，靠着一股不要命的杀气在这吃人不眨眼的皇宫中闯出一条血路。

皇帝忌惮他的权利，却又不敢动他。

这些攻打他国的任务，无一例外，全部下达给他。

在战争中，削弱他的军队。

若是赢了，赏赐一些可有可无的金银珠宝；若是输了，合了皇帝的意，借他人之手铲除裴故衡。

说到底，他也是步步维艰。

可我并不同情他，杀我全族，被迫又如何？

4.

我正在府中的小花园逗着鱼儿，一只大手按在我的头上。

我被吓的一跳，扭过头见是他，没多说什么。

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鱼食，尽数洒进了池子里。

我瞪着眼看他，他却无所谓，连装鱼食的盒子一同丢了进去。

正当我抬手打他时，他才没那么无所谓，速度很快地握住了我挥出去的手腕。

微微用力，我吃痛的惊叫一声。

他猛地松手，我落进了鲤鱼池子中。

看着我在水中扑腾，他饶有兴致，喊下人搬来椅子，打趣着我。

“阿娴真笨。”

等我快没有力气了，他一只手把我从水里捞了起来，脱下外衫盖在我的身上。

抱着我往室内走。

我正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冷得抱了抱手臂。

一股失重感传来。

我落入了温水池子里。

浓浓的中药味弥漫开来，药浴？

“这是什么？”

我警惕的问出声，他抱着我坐到浴池边缘，我的双腿浸泡在池子里。

他从药浴中探出半个身子，靠在我腿边。

“我受伤了。”

他摆出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见我不为所动。

“我死了就没人管你了，阿娴就要被抓走了。”

我这才激动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的确很怕他死，只是因为他可以庇护我。

他没说话，把手伸到药浴下面，我正疑惑他要干什么。

脚踝就被扯住，一股大力将我拽到水里。

看我被呛，他吻住我的唇，憋的我喘不过气。

5.

皇上听闻，裴将军日日与府中女眷走的亲近。

便传唤裴故衡携我去见他。

我进宫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不安，若是被发现我是黎明王朝的人，十个裴故衡也救不了我。

他看出了我的忧虑，在马车上就给我喂了一粒定心丸。

“皇上又没见过你，你怕什么？”

他吻住我微红的眼角：“胆小鬼。”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会不会赐死我。”

“赐死你做什么。”裴故衡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他敢？”

我没再与他搭话，扣着衣角坐了一路。

进宫后，皇上打量我许久。

看得我心里发毛，我不由得把目光投向裴故衡，后者全无紧张之意。

这和私藏罪犯没什么区别！

被发现了，按照封国的律法，应当处罚不轻。

好在皇上没有难为我，赐我在宫中陪陪皇后娘娘，没等我开口，裴故衡替我答应了下来。

“好啊，让她涨涨见识也没事。”

可是我没同意，我的眼里都是不满，我不信他看不出来，裴故衡就这样，笑眯眯的从我身后走过，退出殿外。

皇后是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女人，跟我的母亲差不多。

但也只是看起来。

她把我带到坤宁宫，命宫人关上了窗户。

“本宫有些体己话跟你说。”

她亲自为我倒茶，我受宠若惊，想也没想就把一杯茶咽了下去。

皇后娘娘的指节敲打着杯沿。

“故衡从不往府中带女人。”

她一句话，说的我想了半天，这是什么意思呢，听我说这些，你不是想从我这学习方法，好在裴故衡身边安插细作。

我正在思忖这笔买卖亏不亏，皇后若是得逞，那我的容身之所呢；若是不能得手，我又该何去何从？

许是见我半晌没有反应。

皇后倒了剩下的半杯茶：“真是单纯。本宫就不与你打哑谜了……给本宫透露些裴故衡的消息，如何？”

她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你喝下去的东西，只有我这里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