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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调整好心态来到公司,刚推开陈思宇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他在里面开骂“什么情况?那犊子干什么去了?说了句请假就把我电话挂了?”李志在这打着掩护“他突然不舒服,去医院了。”
不等老板说话,李志把文件双手递上“给,这是他托我给您带过来的。”;“行了,出去吧。”陈思宇说完便走到窗边坐下翻阅去了。
李志退出房间,来到自己的工位上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但又无法静下心来工作,满脑子都是文件里的内容,心里想着这要是给我负责该多好呀。
工地的负责人虽说工资不多,报酬也就那样,但是这个是李奎的工程,难免会发生一些比较见不得光的事情,虽说是个小负责人,那肯定也少不了一些回扣,毕竟李志工作这些年来没挣到什么钱,钱对他来说也还算重要。
转眼间时间来到中午,李志的幻想也随着下班的嘈杂停止,他起身来到陈思宇办公室“老板,吃饭了吗?嘿嘿,我朋友上次过来玩,给我带了瓶酒,我这一个人在家打开了也喝不完,要不咱俩找个地方吃点饭小酌一杯?”
陈思宇:“大中午喝什么酒?”
李志:“好勒,那下午就在常去那家吧,我去定一下。”
说罢李志便下楼打车到了就近的银行,取出仅剩的三千多元,对于工资五百的李志来着,这是省吃俭用两年存下的血汗钱,今天他孤注一掷,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索取到负责人一职。
李志走进一家做走私生意的门店,这家店面比马路矮了一米,从路上看过去好像是童话里小矮人的家,门口用铁架子焊接成一个楼梯,没有固定是方便移动,以便于在夜晚闭店后把它拖入房间里面锁起来,这种东西在没人看守的情况下一定会丢。
短短十米的距离李志连开三扇门才来到老板面前,李志鞠了一躬说道:“老板,上次不是说有瓶老酒吗?我要了。”老板眉毛一皱道:“你买得起吗?那一百年的酒是你这种人能买的?去去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在这个年代,水资源匮乏,百分之八十的人人工资只够每个月买水,更别说是酒了,那是上流人士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啪”的一声,李志把钱丢在桌上道:“给我就得了,那这么多废话?”老板呵呵一笑喝道:“就这点钱买酒可以,但这来自一百年前的酒你可带不走。”
房间里一阵沉默,李志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深知这老板虽然干的全是违法生意,但是开门做生意不至于坐地起价。老板见他沉默不语边说:“钱不够我可以给你想办法,把这个签了,酒你拿走。”
李志看了看桌上的合同,一把把它丢在地上吼道:“他妈的土匪,这三千你拿走了老子还得按月给你交钱,还交他们的三十年,这世道老子活的到那时候吗?土匪!强盗!强盗都得骂娘。”
老板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一把薅住李志衣服说:“老子是拿刀架着你了?老子逼你买了?嫌吃亏就他妈别装上流,不愿意就他妈滚蛋,在爷爷这儿闹事,老子明天就拿你酿酒。”说罢便一把将李志推倒在地。
然后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指着李志的鼻子说:“不服气吗?不服气你也得忍着,这就是现实。”李志推开老板的手起身,捡起合同按在地上就准备签。老板突然握住他拿笔的手笑道:“当然了,你要觉得三十年太长我可以给你来个十年的,可是你又没那么多钱;想每个月少给点你也可以来个一百年的,你死了你孩子还。”
李志咬着牙说:“不,就三十年吧。”他不是不知道这无疑就是一碗粉花了两碗粉的钱去买。他曾不止一次地在脑海中幻想着,幻想把那内心的恶释放出来,去杀人,把那些欺负他的人,那些压迫他的人,那些剥削他的人通通干掉,剥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要让他们死的不痛快,要去行侠仗义,要去替天行道。但他还是妥协了,为了父母,为了家庭,为了朋友妥协了。
李志拿着酒来到公司常来的这家饭店,交代好相关事宜,把酒寄存后便回到公司上班。
时间飞快,李志和陈思宇来到饭店,饭桌上李志给陈思宇把酒倒上后又是一番感谢的话,然后开始一番拉扯。
陈:“这一大桌可得不少钱吧。”
李:“开心,不谈这些,您尝尝他们的新菜。”
陈:“这个不错,那你也吃啊。”
李:“那恭敬不如从命。”
边吃着李志道:“您尝尝这酒怎么样?我也不会喝,听朋友说这是一百年前在地球另一半的湖北西部酿造,说是用什么粮食酿出来的。”陈思宇惊讶地问道:“这只是听说过,说是酿出来的酒精度数得有六十几度,那得用很多粮食啊。”
李:“这我也不懂,您给说说?”
陈:“这酒入口入喉都很烈,下肚后这嘴里有股子甜味,单论这酒~上等品吧,但这价值,恐怕泉塘的李总也喝不上吧。”
一阵笑语后陈思宇说道:“小李啊,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李志端起酒杯满脸歉意地说道:“没有没有没有,就纯属是好酒配英雄啊。”
酒过三巡李志突然开口:“诶?我上次听朋友说什么泉塘的李总给了他一点工程做,我觉得很奇怪啊,李总的工程不都是我们在做吗?”
陈思宇酒意未散,拍着桌子说:“是我们做的没错,但是有些东西,咱做不了。”
李志:“还有咱做不了的?别人做不了我相信,陈总您做不了?这不开玩笑吗?”
陈思宇:“哎,有些东西我不好亲自出面啊,和李总做生意就是走钢丝绳,一不小心就尸骨无存,哎,你不明白。”
李志紧接着说道:“我去啊,跟了您这么多年了,您不好出面,我去,开玩笑!在这里还有陈总干不了的?”
陈思宇:“会死你也去?”
“这不是生死的问题,今天被人撬走一个工地,明天就被撬走全部。跟您直说吧,我有私心,我只会干这行,并且能力也不是特别出众,如果您倒了,那我也就倒了。咱不能让外人来动了咱的菜。”李志边比划着边说着。
陈思宇一拍大腿,把文件内容告诉了李志,虽然他早上已经看过,但是还是表现出一脸吃惊地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啊,明着是建设,实际还得处理尸体,运输毒品什么的啊。”
陈思宇呵呵一笑说道:“怕了也正常,以前和他的工程让你们去,那无非就是打打架,撑撑场子,维持一下秩序,这次可是大动作。”
李志轻说了一声干,然后看着陈思宇说:“干,只要您需要,我保证干得漂漂亮亮的。”
陈思宇往四周一看说道:“行,隔墙有耳,明天来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谈谈这事儿。”李志附和着:“行行行,咱今天就吃好喝好。”
次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陈思宇在房间里喊了一声“进。”
李志弓着腰咧着嘴进入陈思宇办公室说道:“嘿嘿,老板,您昨天给我说了那事儿,我一宿没睡着,以前想着为公司做点什么,可是一直没机会,这次终于可以报答您的栽培了。”陈思宇:“你小子也别跟我客气,昨天就看出来你小子肯定知道了。”说罢便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转动方向对着落地窗,紧接着长叹一口气说道:“哎,但是你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把这种事交给小孙在办啊,现在突然给了你。”
李志沉默不语,眼睛转了几圈,汗水顺着鬓角留下,心想这次恐怕是钱花了,好事也没落着。
片刻安静,陈思宇接着说道:“这恐怕不利于团结啊,你和小孙又是发小,咱干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咱越安全,你懂我意思吧?”
李志灵光乍现,嘿嘿一笑说道:“明白明白明白,用身这人干活确实可以,您信得过他,那我也就不抢他活了,毕竟咱是一个集体,但是我有个担心,不知道怎么说。”
陈思宇:“你有话直说嘛,你担心什么?”
李志:“这两天我发现用身啊,他好像心思不在工作上,也不是说他什么不好,相反他做事我确实不如他,我就是担心他如果有一天走了,会不会。”
“诶”陈思宇打断李志话说道:“好啊,走了好啊,走了他的活儿都给你做嘛,要走你就去送送他嘛。”
“老子早就不爽了,虽然他是功臣,为公司创造不少价值,对公司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但是孙用身说话老是喜欢顶撞我,不管有没有人,不管什么情况,总是让我下不来台,老子早就想弄死他,但是孙用身手里有公司的黑幕,老子本身做的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要不是没有合适的替代人员,老子能受这气?
这次事情既然被人知道了,那就干脆让他替了孙用身,他赢了就给他做,他输了还是给孙用身,让他们狗咬狗,反正老子没任何损失。哈哈……”陈思宇靠着椅子想着笑出了声,又赶忙故作镇定的对着李志说道:“去吧,送他去吧 ”
李志回家后彻夜难眠,月光出奇的白,穿过窗户照到床上的李志,一点也不像实施阴谋前夜的状态。明明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为了利益要弄死他,李志难免会动摇,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对的,但是这个时代,钱和权力才是真理。
一夜未眠。
李志早早地来到公司,看着孙用身那空着的工位不知如何是好,这个好同事、好兄弟,虽说不是过命的交情,但也是这么多年了。
他无心工作,便起身去楼下逛逛。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和衣冠楚楚的禽兽擦身,看着路边乞讨的社会败类躺平,看着那些努力工作的男人女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公园门口,看到了两个老人坐在石凳上,李志拖着疲惫的步子走上去坐在旁边。
李志目光放到了老人脚下的木棍上。
李志:“大叔,这是什么?”
大叔:“哦?这个啊,这是滑竿”
李志:“哦?滑竿?什么东西?”
大叔嘿嘿一笑,指了指旁边的藤椅说道:“这两个棍子,穿进这把椅子,这就是滑竿了,类似于轿子,明白了吧。”
李志摸着后脑勺问道:“低配的轿子?这有什么用?”
大叔笑着说道:“抬人呀,不然还能干嘛?”
李志意识到自己问的有毛病,连忙解释道:“哈哈哈哈,我的意思是,这是给谁坐的啊?”
大叔:“谁都可以坐,给钱就给坐,小伙子要不要试试?三十块钱公园走一圈。”
李志:“三十!我一个月才挣五百块钱,不过这也算体力活,两个人服务收三十也不算贵。”
在大叔的拉拉扯扯中,李志也半推半就地坐了上去,三人边走边聊,走了一半李志明显的感觉到大叔有点吃不消了,便开口休息一下再走。
休息中李志开口问着大叔的各种情况,得知两个大叔是亲兄弟关系,大哥65岁弟弟63岁,家里就剩母亲一人,本来两兄弟事业有成,都是高塔集团的高管,5年前90岁高龄的母亲生病住院,因治病两兄弟卖楼卖地,轮流照顾母亲导致无法胜任“712”的工作便失了业,现在只能在这里靠着体力挣点生活费。
一番掏心的交流后李志问道:“如果有个机会能让你衣食无忧,但是要伤害自己的好兄弟,应该怎么选?”
大叔不愧是做过高管的人,一句就道出了事情根本:“道德和利益之间确实很难抉择。”说完大叔转头看向另一个大叔说道:“弟,如果杀了我可以救妈,你会不会杀我?”
另一个大叔看着他哥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会。”
两个大叔相视一笑“哈哈哈哈哈哈,会就对了,换作是我,我也会。”说罢便看向李志说道:“如果是亲兄弟,会理解你,如果不是,杀了又何妨?这世道就这样,坚守道德底线能让你有尊严的卑微苟活,人无横财不富,那横财多富狠心人。”
夜晚,李志翻阅各种资料想找一个完美的杀人方案,但都是些不实际的高谈阔论,最后在那变质的内心萌生出一个计划。
次日,天刚亮李志便联系孙用身,邀请他前往西山市游玩,孙用身也很痛快地答应了。
孙用身没告诉李志今天带了女友同行,一路上看着车窗外形形色色的人,一路无言,快到中午时便到了西山市的山脚下,三人下车步行前往山顶,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了解、聊着过去未来。
路程过半,李志说相机忘在了车上,想回去拿,死去活来拉着孙用身踏上回去的路,孙用身女友便在原地等待。
路过一处悬崖,李志跑到边上看着崖底说道:“这是什么?”
孙用身走过来正准备说话就被李志一把推下,看着孙用身消失在视线后开始大喊救命。